看着她屈辱的背影，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。
我只是想让她明白一个道理。
别轻易去招惹你惹不起的人。
从那天起，林雪就成了我的专属助理。
我让她做的，都是一些最琐碎，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杂事。
复印文件，整理资料，端茶倒水，订外卖。
我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助理来使唤，颐指气使，毫不客气。
她每天都忍气吞声，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。
办公室的同事们，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敬畏。
再也没有人敢在我背后嚼舌根。
他们看我就像是看一个魔王。
而刘玥，自从那天之后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，告诉她我们结束了。
她没有回复。
或许，她正在为自己的“有眼无珠”，错失一个“金龟婿”而悔恨吧。
但这一切，都与我无关了。
我把所有的精力，都投入到了那个项目中。
虽然我对林雪百般刁难，但在工作上，我并没有含糊。
这个项目，我要拿下。
不仅是为了打王总监和林雪的脸，更是为了我自己。
这是我离开父亲，独立之后，接手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项目。
我要向所有人证明，就算没有江家的背景，我江凡，依然可以靠自己的能力，站上顶峰。
我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，没日没夜地分析数据，研究市场，撰写方案。
林雪作为我的助理，也不得不陪着我一起加班。
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，但在王总监的死命令下，也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她负责帮我搜集资料，打印文件，做一些基础的图表。
一开始，她还抱着看我笑话的心态。
她不相信，我一个实习生，能做出什么像样的方案来。
她觉得，我之前的一切，都只是靠着家里的背景在虚张声势。
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她看我的眼神，慢慢变了。
从怨恨，到惊讶，再到一丝……不易察觉的佩服。
她发现，我对新能源汽车市场的了解，甚至比公司里那些所谓的专家还要深刻。
我对数据的敏感度，对未来趋势的判断，都精准得可怕。
我写的方案，逻辑严密，观点新颖，论证有力。
很多她看不懂，想不明白的问题，我都能用最简单直白的话，给她解释得清清楚楚。
她开始意识到，我不是在装腔作势。
我是真的有本事。
一个星期后，方案的初稿完成了。
我让林雪把方案发给客户。
客户那边，很快就给了回复。
只有两个字。
“很好。”
王总监看到邮件，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。
他冲进会议室，握着我的手，不停地说着感谢。
“小江！你真是我的福星啊！”
“太厉害了！客户那边从来没给过这么高的评价！”
“我就知道，我没有看错你！”
林雪站在一旁，看着我，眼神复杂。
有嫉妒，有不甘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。
她引以为傲的资历和经验，在我绝对的实力面前，被碾压得粉碎。
客户那边提出，希望和我当面沟通一下方案的细节。
时间，就定在第二天下午。
地点，在一家高级会所。
王总监亲自开车送我过去。
林雪作为项目助理，自然也要跟着。
一路上，王总监都在不停地嘱咐我，说这个客户非常重要，是集团的大股东之一，姓陈，让我们一定要小心伺候。
我心不在焉地听着。
姓陈？
我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，但又觉得不太可能。
应该只是巧合。
到了会所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，我们来到了一个豪华的包厢。
推开门，一个穿着唐装，精神矍铄的老者，正坐在主位上喝茶。
看到他，王总监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，快步走了上去。
“陈董！好久不见，您还是这么硬朗！”
而被他称为“陈董”的老者，在看到我的一瞬间，却猛地站了起来。
他脸上的表情，从惊讶，到激动，最后化为了一声颤抖的呼唤。
“小凡？”
我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，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陈伯。
我父亲最好的兄弟，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。
我爸公司破产后，他曾多次提出要帮助我们，但都被我爸拒绝了。
后来我爸远走海外，我们也就断了联系。
我没想到，会在这里，以这种方式，和他重逢。
更没想到，他就是这次项目的客户，我们公司的大股东。
王总监和林雪，已经彻底傻眼了。
他们看看陈董，又看看我，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。
“陈……陈董，您……您和江凡……认识？”王总监结结巴巴地问。
陈伯没有理他。
他几步走到我面前，抓着我的胳膊，上下打量着我，眼眶泛红。
“好小子！长这么大了！”
“你这几年，跑哪去了？也不跟陈伯联系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！”
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，心里一暖，也有点不是滋味。
“陈伯，我……”
“行了，什么都别说了。”陈伯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回来就好。”
“走，跟陈伯回家，你阿姨早就念叨你了。”
说着，他就要拉着我往外走。
我连忙拦住他。
“陈伯，我今天是来谈工作的。”
陈伯一愣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工作？谈什么工作！”
“你小子，跑到自家公司来当实习生，还搞出这么个项目来，存心看你陈伯的笑话是不是？”
自家公司？
我愣住了。
陈伯看着我茫然的表情，解释道：“你爸当年破产，把公司的大部分股份，都转让给了我。”
“他说，让我替他守着这份家业，等你长大了，再交还给你。”
“所以，这家公司，现在是你的。”
我的大脑，嗡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
这家公司……是我的？
我转过头，看向已经石化的王总监和林雪。
他们的脸上，写满了惊恐和绝望。
尤其是林雪。
她的身体摇摇欲坠，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。
她想用八十八块钱包我的车。
她想把我赶出公司。
她被我逼着当助理，端茶倒水。
结果到头来，她一直想踩在脚下的人，竟然是她老板的老板？
是这家公司的，真正的主人？
这世界上，还有比这更讽刺，更绝望的事情吗？
我看着她，忽然觉得，一切都索然无味。